北京时间11月2日凌晨,在热刺与切尔西的比赛第3分钟,热刺球员贝里瓦尔头部受到撞击后倒地。他在站起时神情恍惚,甚至走路有些踉跄。经热刺队医评估后,贝里瓦尔被换下。不过贝里瓦尔本人态度坚决,一直表达自己能继续比赛。但弗兰克还是相信了团队的判断,随即让哈维-西蒙斯替补上场,这让贝里瓦尔非常不满,他直接走进了球员通道。
贝里瓦尔不满被换下热刺医疗团队出于对球员生命的负责,这个决策是非常正确的。
因为头部作为身体最重要的器官,一旦受到伤害将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在一场足球比赛中能对头部造成伤害的因素主要有以下几点:“身体对抗对头部造成冲击”、“头部与门柱撞击”、“头部与草地撞击”、“头部与场外其它设施撞击”以及“头部与足球撞击”。
切赫的涅槃之路作为第一位被允许戴着头盔上场的足球运动员,切赫在切尔西和阿森纳都有着辉煌的职业生涯。
但2006年的头部受伤让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在切尔西与雷丁的比赛开场仅仅30秒,雷丁队10号亨特在够不到球的情况下,右膝撞到了切赫的头部。后者当即倒在球场上不省人事,随后被救护车送往了当地医院。
由于头部遭到对方膝盖撞击,切赫被担架抬出场这次撞击导致他的颅骨发生了凹陷性骨折,甚至有碎骨头已经刺入大脑。牛津拉德克利夫医院的医生在他凹陷的颅骨处植入了两块金属片,经过三个小时的手术,切赫终于活着下了手术台。
后来切赫回忆这段经历时说道:“在我术后,医生不断问我现在几点、我在哪里、我是否记得发生什么。他们连续问了我大概三天这些问题,但我每次醒来都会忘记。”
说明这次受伤可能对切赫造成了严重的脑震荡或由于颅骨凹陷压迫大脑神经,导致他出现了失忆的症状。

“当你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时候真的很痛苦,你知道这是个超级简单的问题,但你就是答不上来。我还记得我的妻子一直陪在我身边,但我真正开始恢复记忆,应该是整支球队的队友来看我。当时我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些熟悉的面孔,从那之后一切的记忆就都回来了。”切赫补充道。
在这次重伤后,医生建议他结束职业生涯,但切赫奇迹般地用三个月就出现在了英超的赛场上。
“即便医生跟我说,选择在对利物浦的比赛中复出未免有些太早了,可我还是那么做了,因为我知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涅槃重生的切赫在后面的职业生涯也陆续迎来了欧冠冠军、欧联冠军、联赛冠军等多个锦标。坦克兵的形象也牢牢刻在了球迷们的脑海中。
郭嘉璇的英年早逝切赫算是幸运的,但幸运女神不会眷顾所有人。
西班牙当地时间2025年2月6日,北京国安U21的小将郭嘉璇在与阿尔科文达斯俱乐部的一场教学赛中遭遇重伤。他在一次铲球拼抢中被对方的膝盖击中头部,导致颅内出血。在经过当地医院的抢救后,被诊断为脑死亡。2月13日郭嘉璇被转运回北京天坛医院继续接受治疗,最终在3月19日这位18岁的小将在生日前一天不幸离世。

郭嘉璇的头部在与对方后卫猛烈的撞击中,发生脑血管破裂。被诊断为蛛网膜下腔出血(简称SAH)。
导致SAH的病因有两种:
①自发性SAH:通常由破裂的脑动脉瘤引起。
②外伤性SAH:由头部外伤引起。
也就是说在这次撞击中,郭嘉璇大脑底部或表面的血管破裂,血液流入脑组织表面保护膜(即蛛网膜)下方的空隙,而这些空隙原本充满脑脊液,用于缓冲大脑受到的冲击。
外伤性SAH极其凶险,对于中重度颅脑损伤患者,其发生率高达60%以上;致死率高达45%,且存活下来的患者致残率也极高。
而据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研究表明,引起自发性SAH的颅内动脉瘤是比较常见的。普通人群中颅内动脉瘤的总体发生率在0.2%至9.9%之间(平均发生率约为5%)。这个数据再结合动脉瘤导致的SAH发病率(每年每10万人中约有10例,即1/10000的概率),可以看出大多数颅内动脉瘤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破裂的。
作为普通人,在日常生活和运动中注意自我保护,就不会出现严重的头部受伤。平时少熬夜、不要酗酒狂饮、滥用药物,再加上经常体检,也可以规避掉一部分脑血管疾病的风险。
阿萨莫阿遭遇颈椎骨折10月6日,本赛季中甲联赛第25轮发生了令人揪心的一幕。广西平果队的阿萨莫阿被对手推搡,头部撞上了场边的LED广告牌后倒地不起,随后被救护车拉离现场。
最开始的伤势评估是球员可能存在高位截瘫风险,万幸的是后来排除了此风险,目前阿萨莫阿已成功接受手术并处在恢复阶段。
阿萨莫阿这次严重的受伤主要是受到了张志雄的鲁莽犯规,当时他在护球出边线,并没有防备。张志雄使用过分力量将他推出场外,阿萨莫阿摔倒的时候已经本能伸出手臂进行自我保护,但头部还是撞上了广告牌,并导致颈椎骨折。
在医学上,严重的颈椎骨折、脱位如果损伤脊髓,会导致四肢丧失感觉和运动功能,即截瘫或全瘫。除影响四肢行动外,还会影响全身多个系统,包括泌尿系统和呼吸系统。高位截瘫患者会出现呼吸肌麻痹,严重者会危及生命。阿萨莫阿比较幸运的是可能没有损伤脊髓,所以没有发生瘫痪。
格拉斯纳的死里逃生球员时期,格拉斯纳为奥超球队里德出场572次,是里德队的传奇人物。
2011年7月31日,在里德与维也纳快速比赛的第25分钟,格拉斯纳在一次头球拼抢中与对方球员相撞,他的前额被撞破并伴有脑震荡。但尽管如此,他还是随队前往哥本哈根,准备参加与布隆德比的欧联杯资格赛,并在训练中还进行了头球练习。但顶了几次头球后格拉斯纳开始产生头晕恶心的症状。
训练结束回到酒店后,他开始剧烈头痛,在被立即送往医院后,他被诊断为“硬膜下血肿”,且病情极速恶化。
与维也纳快速的比赛中,格拉斯纳头部受伤于是他在哥本哈根大学附属医院进行了手术,医生清除了他颅内的血栓,终于让他脱离了危险。这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头部重伤,迫使他结束了自己的球员生涯。而在转型成教练之后,格拉斯纳在德甲和英超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这次差点让格拉斯纳丢掉性命的脑出血应该是“急性硬膜下血肿”。该症状是硬膜下腔(硬脑膜与蛛网膜之间)的血液积聚,通常由头部外伤导致脑部静脉破裂引起,症状十分凶险且会危及生命。
这种情况的脑出血不仅当时很危险,而且在30天后的死亡率高达44%,甚至比刚刚提到的郭嘉璇遭受的“SAH”还要危险。所以我们只能说格拉斯纳命够硬!
这位水晶宫主帅在事后回忆道:“如果我没有在训练中练习顶头球,那么脑出血可能会在别的时间发生。如果发生在睡梦中,那我会很无助,所以头球练习救了我的命。”

其实在与维也纳快速比赛中的那次头部撞击,应该已经让他的颅脑受到了很大程度的损伤,只是症状没有在当时表现出来。而后面的头球训练,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皮球与头部的反复撞击最终让脑出血的症状爆发。
顶头球的危害作为老生常谈的话题,头球对大脑的危害已经进入大家的视野很多年。上个月,前世界杯冠军瓦拉内在RMC的节目中再次呼吁禁止儿童进行头球训练。
作为一名中后卫,瓦拉内深知顶头球的风险。他估计自己职业生涯中完成了约2.5万个头球,这种反复冲击确实对他的健康造成了影响。
瓦拉内坦言:“我曾因为连续顶头球而出现过脑震荡,这会影响健康。退役后我接受了脑部扫描等检查,幸运的是目前没有后遗症,但未来谁也说不准。”

多国已经出台相关措施,英国早在五年前就禁止12岁以下儿童进行头球练习,比利时也在本赛季开始时将禁令范围扩大至10岁以下。
足球一般的重量在410-450克,比赛中平均时速50公里至80公里,最高可达128公里,在比赛中反复用头顶球肯定会对大脑造成伤害。
前西布朗名宿杰夫-阿斯托在2002年去世,同年11月,阿斯托的遗孀拉雷恩表示,她将就丈夫的死提起诉讼。最终通过多年的调查取证后证实,阿斯托的死因就是过多顶头球而导致的慢性创伤性脑病(CTE)。
效力西布朗时期的阿斯托在阿斯托去世前几年,就已经患上了严重的脑部退化疾病。他的女儿道恩回忆道:“我爸爸病得很重,他只有59岁,但看起来像159岁,我没开玩笑。他坐在桌旁,简直就像一个空壳。我从他的眼中看不到光了,但他的笑容依然还在。”
59岁的阿斯托最后是在家中窒息而死,“他的病情发展得又快又猛,最后他已经不认识我和两个姐妹了。他几乎不说话,只是做些奇怪事情。他会试图从行驶的汽车里跳出来,或试图吃一些不该吃的东西。最后他在全家人面前窒息而死,这太可怕了。我试图给他做CPR,但一切都无济于事。他的大脑受损严重,无法发出正确的信号让他吐出东西,所以他只能一味地吞咽。”阿斯托的女儿说道。
山楂球场的杰夫-阿斯托大门从2013年初开始,西布朗球迷会在比赛进行到第九分钟(阿斯托曾身披西布朗9号战袍)时鼓掌一分钟,以悼念阿斯托并支持“为杰夫伸张正义”运动。球迷们也开始呼吁对退行性脑疾病与头球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进行独立调查。
球迷们声援“为杰夫伸张正义”运动终于在2014年,神经科医生威利-斯图尔特对阿斯托的大脑进行了新的检查。他表示,阿斯托死于慢性创伤性脑病(CTE)。这是反复用头顶足球造成的,再加上当时的足球都是皮质的,尤其是在英格兰潮湿多雨的情况下,当时沾了水的足球比现在的足球重得多,这就更加剧了头部受到创伤的风险。CTE以前被称为拳击性痴呆症——由于头部反复受到创伤,导致的大脑进行性退化。斯图尔特医生说:“这种病症经常被误诊为痴呆症,阿斯托就不幸被误诊为阿尔茨海默病。”他也成为了第一个因顶头球而丧生的职业运动员。
在足球比赛中,头球肯定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范佩西的鱼跃头球、C罗的2.56米滞空暴力头槌、拉莫斯的9248……不管是头球破门还是争顶解围,让球迷们振臂高呼的“whataheader!”永远都不能在绿茵场消失。

但在我们喊出“好球”的同时或许该思考一下如何保护运动员,或尽量减小头球对他们的伤害。禁止儿童过早进行头球训练已经被逐步推广,除此之外如果在每场比赛和训练结束后,都能对球员进行脑震荡等大脑疾病的风险评估和监测,那应该能排除很大一部分的隐患。

足球并非高于生死!绿茵场承载了无数球员和球迷的梦想和荣耀。但这不能以牺牲一个清醒的头脑、一段完整的记忆或一个人的生命为代价。目前国际足联已经施行了“脑震荡临时换人规则”、“疑伤即下规则”和“强制休战规则”等多个措施保护球员。从开场哨到终场哨;从顶级联赛到草根足球。我们希望每位球员都能健康地走下绿茵场。
保护头部不是怯懦,而是敬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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